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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6.2007

http://memoirofluna.blogspot.com/2007/08/4.html
一 章  晃呀晃的要叫啥(4)

 

  羅蘭提克甩動手中長劍,夕陽中映射的劍光化成無數的圓弧將夢天包圍其中。

  夢天並不吃力的閃躲,卻也無法從容招架。

  一個斬擊攔腰而來,夢天立劍而擋,羅蘭提克立即迅速一個迴身,第二個斬擊已經在迴旋中砍向了夢天的另一側。

  兩劍交斫併出火花四散,夢天的長劍削向對手的鼻尖,羅蘭提克偏頭閃開,順勢攻擊夢天的下盤……你來我往攻防早令的守備隊員全都看得目不暇給。

  其實夢天一開始的攻擊就出了七八分力,畢竟胡亂被一個無名小卒打敗實在不符合他的個性;但是交手幾個回合之後卻發現羅蘭提克的劍法中蘊含著一種神秘的技巧,能夠識破他的攻擊點而預先抵擋招架,因此若只憑劍術互搏,大概一時三刻間也很難分出勝負。

  然而雙方交鋒了十多劍,羅蘭提克的攻擊就轉換成這樣大開大闔卻充滿破綻的動作。

  「這種招式比較好看,你打累了要跟我講喔!」


  「什麼?」

  差點沒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的夢天,但眼前羅蘭提克的認真表情卻讓他知道自己沒有聽錯。其實應該是施展招數的人會比較累,但羅蘭提克似乎不這麼認為。

  「因為要做做樣子打敗你啊,所以用好看的攻擊比較能獲得部下的喝采!」

  而守備兵們看著隊長的眼光果然不一樣了,女性隊員眼中透露出的著迷反而令男性隊員表露了佩服與怨恨兩種同時出現的高難度複雜表情。

  魔族的強悍在法那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何況在夢天與玫瑰打傷了一群守備兵後──儘管是群米蟲,卻也更讓米蟲們深刻體認了這個事實;況且當隊長羅蘭提克又是魔法又是劍術的牽制住這兩個魔族之後,似乎他自己釋放出來的消息已經不能當作是謠言來看了。

  「難道那不是謠言嗎?」

  「要是哪天真看到沙克隊長與他走在一起也不能大驚小怪了……」

  隊員們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令羅蘭提克感覺到該要做個了結,他又擋了夢天幾劍,開始跟對手講好套招的事情。

  「我們再打幾下,然後等等讓我把你的劍震開好嗎?然後我會把劍尖指著你的脖子,這樣看起來應該不錯,你覺得呢?」

  「…………」

  夢天遲疑了一下,做好隨時避開劍刃穿喉的危險之後才同意了條件。

  「好吧。」

  羅蘭提克幾個快攻,最後加上一個上挑攻勢,夢天的劍終於顫著劍鳴彈上了半空中,盪了好一會兒才隨著夕陽落下。

  當羅蘭提克的劍尖隔著半肘的距離指在夢天的喉頭前面時,全體守備隊員也爆出了如雷的喝采聲。

  「這樣吧,脫下你的…嗯,上衣?外袍,我覺得那一件外袍有很大的問題。」

  「這件?」

  夢天脫下了那件大衣,卻偷偷的把他裝著特殊武器的口袋收進了長褲內。

  羅蘭提克雖然注意到夢天的這個小動作卻也沒有阻止,因為他想了解的只是這件大衣為何能彈開他的魔法,而且也得讓夢天有個能越獄的裝備才行;這可是預先答應的承諾。而在隊員面前,他能有個已經沒收裝備的交代也就無傷大雅了。

  「而她……」羅蘭提克指著玫瑰。

  那銀色長矛似乎是個武器,卻又不像武器,反正這女人也沒用過,就當那個不是武器好了。羅蘭提克隨便下了決定。

  「與你分房間關,應該可以吧?你必須要叫她不要亂動?不要妄動?」

  「玫瑰,我沒呼叫妳之前,妳就獨自待機。沒別的命令不準攻擊。」

  「是的,主人。」

  羅蘭提克計算了一下時間,然後吩咐部下將這兩個魔族綁回守備隊駐守區。

  興奮的守備隊員們根本不知道隊長私下跟這兩個魔族達成了什麼怪異的協定,興高采烈地將夢天與玫瑰五花大綁,然後盤算著晚上酒館裡又將多一個好話題的事情。

  這個事蹟大概會再酒館裡流傳一個月以上吧?

  「你要逃離,大概三天後會比較好,三天後你會送往王城,那時候不錯。」

  能在逮捕犯人的同時大方告訴對方越獄時機,夢天開始揣測著對方的腦袋結構。

  「你在那個時候逃走就跟我絕對沒有關係,反正我的戰功今天就會送上去……雖然那東西對我來說不是很重要。」

  押送回駐守點之後,羅蘭提克指揮一個副隊長前往王城通報逮捕魔族的事件,然後單獨留下了夢天在辦公室內。

  夢天坐在椅子上,羅蘭提克已經將他鬆綁。而羅蘭提克將腳翹在桌子上,坐著兩腳椅晃呀晃的。

  「好了──該支開的人都支開了──你究竟是什麼鳥…不,什麼人?」



===> 一章  完


 

8.15.2007

http://memoirofluna.blogspot.com/2007/08/3_13.html
一 章  晃呀晃的要叫啥(3)

 

  傍晚時分的王城熱鬧非凡;小販的叫賣聲在熙來攘往的王城居民中穿梭,偶爾還有巡邏的禁衛軍參雜其間,卻有兩個人影在絲毫沒被人注意的情況下直接往王宮方向走去。

  說是兩個人影,其實能確定的也只有一個。

  身型高瘦的男子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英挺的面貌,大方地刁著一管菸斗,而其他穿著的全都在他的布衣斗篷下遮掩著。應該說,他只著尋常的衣服,套了一件厚重的灰色布衣斗篷,毫無遮掩的意圖;雖然穿著簡單,卻散發著一種悠閒雅致的氣質。

  另一個人影就十分隱約了。

  一個黑色的人影隱匿在王城的陰影下閃動。樹蔭、暗巷、屋簷、他如風一般飄蕩在陰影與陰影之間,在黑暗中移動著。

  他那一身連頭的黑色的全身裝甲雖然閃爍著金屬才有的光澤,但是當有人注意到反光的時候,那黑影卻已經潛入下一個陰影中了。


  那連身裝甲隨應著使用者的靈活身手展延、收縮,宛如第二層皮膚;全然不似重裝鎧甲那樣具有厚重感,更奇特的是,完全沒有裝甲應有的雜音!

  就連尋常的皮甲都會因為皮件之間互相摩擦而有細微的雜音,因此愈高級的防具雜音愈少,但是金屬製品永遠無法避免雜音的存在──除了用魔法消除。

  裝甲的漆黑面罩是個鬼面,無表情的鬼面。

  利牙與兩額的尖角傳遞著鬼的形象,卻如金屬般冰冷的表情。

  穿過王城的內區,男子看到庭園一隅有個女性身穿軍官的紅披風潑辣的罵著部下,他還特意繞過去看了一下才離開。

  那鬼面有些遲疑,卻還是跟了上去。當那女軍官猛力轉身而揚起披風的瞬間,鬼面只能如蜘蛛般緊緊地趴伏在城壁的陰影中,深怕暴露了形跡。

  男子露著燦爛微笑朝鬼面瞟了一眼,悠然離開。

  鬼面幾個跳躍努力跟上,始終與男子保持著三十步之內的距離。

  來到王宮門口,男子如入無人之境的大步走了進去,猶若貴族回到了自己家中,不需要跟守門的衛兵打招呼似的。

  衛兵確實也沒看見他。

  在所有人面前他如同隱形一般,卻又有著光線照射下的影子。

  然而隱形魔法是不會留下影子的。而鬼面甚至必須仔細的挑選遮蔽物才能隱藏自己──包含影子。

  踏著紅絲絨地毯,王宮內的華麗對這男子與鬼面絲毫引不起興趣。

  迎面來了禁衛軍的巡邏隊,男子輕鬆地站在迴廊邊刁著菸斗,就這麼地與巡邏隊擦身而過。

  鬼面眨眼間一個高竄,攀上了二十肘高的天花板燭台。

  直到巡邏隊離開,鬼面才落地繼續跟隨。

  幾個轉彎之後──男子直接穿越了禁衛軍的休息室。

  「自己想辦法跟,這是考試!」

  男子頭也不回地走過休息室的另一端時這麼說著,煙絲裊裊,卻似乎除了鬼面之外,沒有任何人聽得到他講話。

  鬼面由背上的裝甲內取出一柄匕首,黑色的匕首。

  男子不經意地又瞟了鬼面一眼,笑容如陽光,卻帶著絲絲寒意,飄然離開。

  鬼面只好把匕首收回裝甲裡。他知道男子的意思。

  一旦開殺,就會暴露形跡,那考試也失敗了。

  鬼面冷靜的計算時間差,足尖一點,如鬼魅的一個衝步穿過了休息室。

  高速移動的氣流只捲起了桌上的幾張紙片。衛兵們雖抱怨了幾聲,卻都沒注意剛剛發生的事情。

  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女王的寢室。

  而門外的衛兵當然完全不知道刺客已經來到了女王寢室內。

  鮮花的芬芳充滿整個房間,稀有的花種,紫色的薔薇。

  他們的目標──法那女王──並不在房間裡,於是男子隨手拿了張純金雕飾的絨椅,大剌剌地坐下了。

  他翹著腳,吐著一個一個的煙圈,試圖用煙圈作出各種樣子。

  鬼面沒有坐下,只是靜靜的垂手恭立於男子的身後。

  「女人,可別讓我等太久啊——」

  男子悠閒的吞雲吐霧,煙圈化作一艘三桅帆船,穿過方才用另一個煙圈製作的暴風雲中。


 

8.14.2007

http://memoirofluna.blogspot.com/2007/08/2_12.html
一 章  晃呀晃的要叫啥(2)

 

  「你們說可能只是謠言是什麼意思!」

  薩拉妮.沙克指著底下的小隊長厲聲斥責。

  自從四天前接獲前線密報,通知說魔族已經派遣了暗殺者秘密潛入王城區,薩拉妮即便停止整個第三隊的休假程序一連戒備了三個晚上,再加上白天例行的勤務與訓練,王城禁衛軍第三隊的隊員們全都苦不堪言。而當薩拉妮巡視管轄區域的時候,卻發現了由小隊長把風讓隊員們打瞌睡的事情。

  「女王陛下要是出事了你們誰能負責?說啊!禁衛軍還要你們這些人做什麼!」

  儘管薩拉妮的金髮在晚霞中顯得極為耀眼,碧藍的眼眸水漾動人,上了唇蜜的嫩唇也映著朱光,但是禁衛軍們卻沒心神欣賞美女隊長的風采,只是嚴正以待地注意著薩拉妮腰上佩的長劍。

  那把長劍,喔!那把長劍!

  薩拉妮的劍雖然收在劍鞘裡,卻也不是沒在盛怒之下敲打在他們頭上的紀錄。


  對他們來說,禁衛軍確實負責女王的安全,所以他們也只能默默承受著隊長的責罵──雖是薩拉妮的要求有點不通人情──卻無法改變軍令如山,軍紀似鐵的事實。

  於是面對著隊長的斥責這群偷懶的禁衛軍們只能立正聽訓。黃昏的霞光將他們的閃閃發光的重裝鎧甲染上了一片橙紅色;他們的汗水早已經溼透了貼身的襯衣,甚至連黑絨布包縛的細鎖甲也因為汗水的濕氣而洗去了油膜,讓他們的行動充滿了不自在的黏膩感覺。

  「沙克隊長。」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身後傳來。薩拉妮早已從腳步聲察覺了來人是誰,卻沒意料到對方會對她這麼說:

  「過度的勞累會造成士氣降低,並且可能令需要實戰的時候喪失先機──」

  薩拉妮一個轉身,象徵禁衛隊長指揮權的大紅披風揚了起來。

  她看著臉上還帶著鬍渣的迪羅德,冷冷的挑起了眉毛。

  身為禁衛軍第一隊隊長的迪羅德三十來歲年紀,卻已經立下了不少戰功。一頭精悍的短髮和嚴峻的臉龐總讓人覺得有嚴肅感,其實卻是個性情隨和的隊長;偶爾會有傳開他和哪邊哪邊的女人有著風花雪月的情事,卻從不減損他經由戰績所驗證的領導風範。

  「迪羅德隊長,你這是在跟我說話?」

  「我想應該是吧,沙克隊長。」

  「你不過是個平民出身的武官,憑什麼管我如何──」

  「謝謝妳注意到了我光榮的出身;但在法那女神的榮光下,那並不值得一提。」

  話才講到一半的薩拉妮就發現了自己失言,但迪羅德卻誠懇地用著微笑替她掩飾了不當發言。

  其實光在編制上,迪羅德甚至高了薩拉妮一個層級,因為禁衛軍第一隊的隊長也同時具備了禁衛軍統領的身分;儘管薩拉妮.沙克並不具備尋常貴族的趾高氣揚,深深認為貴族應當要能奉獻心力地輔佐女王,卻也因為這個想法,她心中總認為非貴族出身的人不適任禁衛軍,更何況是擔任幹部……而至少,她是個貴族。

  「在法那女神的榮光下,我無法坐視不管陛下的安危!」

  「或許……是魔族所釋放的計策?為了擾亂前線的軍心?說不定過一些日子,前線還會傳來陛下已經被刺殺的謠言了呢?」

  這樣的謠言也不是不可能的,就像前線的坎摩斯將軍已經在謠言中死了不下十次,然後也破除謠言地復活了不下十次,就連最近甚至傳來了她跟聖地守備隊長是私定終身的情人關係一類的謠言,而她連那個小小的隊長是什麼樣的三頭六臂都沒見過。

  想到此處,薩拉妮也有些動搖了。

  「哼!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也不會啊,沙克隊長。說不定我們都中了魔族情報操作的詭計,要是這時候我們還鬧起內鬨,不就真的中了魔族的計謀了嗎?」

  「但也不能放著不管啊,有這樣的謠言就有這樣的可能性!」

  「我們隊上目前是照一般的勤務計畫執勤,不過巡邏人員增加一半,而巡邏週期則縮短三分之一時間,這樣人員裝備也能獲得適度的休息與保養,我正在測試這樣的巡邏計畫有沒有效果,妳願意一起來幫我測試嗎?」

  其實迪羅德以禁衛軍統帥的身份直接下令,薩拉妮就必須遵從,但迪羅德沒這麼做的意思薩拉妮也明白。

  「好吧,讓我也來驗證你的巡邏計畫有沒有效果。」

  一旁還在立正的禁衛軍全都鬆了一口氣,畢竟與不眠不休的執勤相比,頻繁的巡邏反而能準確的掌控自己的休息時間。

  「你們解散吧,小隊長回去把執勤表排好給我!」

  薩拉妮揮手下著命令,禁衛軍們整齊劃一的行完軍禮,整隊離開。

  看著部下們的眼中閃爍著感激的神情,薩拉妮也不曉得這份感激是回應著迪羅德或是自己。

  「妳也回去休息吧,妳不也有四天沒休息了嗎?」

  薩拉妮心頭一震。原來自己的辛苦不是只有被怨恨的空間,還是有人知道的。

  「我想…明天早上一定會看到他們的排班表在妳桌上的。」

  薩拉妮對著迪羅德行了一個軍禮,快步離去。

  他知道迪羅德要她休一個晚上的假放鬆一下,而她也決定了要去哪裡排遣鬱悶。

  說不定可以把沒敲在部下頭上的劍鞘敲在那個亂傳謠言的守備隊長頭上呢!


 

8.13.2007

http://memoirofluna.blogspot.com/2007/08/1_10.html
一 章  晃呀晃的要叫啥(1)

 

  聽見隊長的命令,所有的守備兵全部停止了行動,然而那名稱作玫瑰的女子卻只是轉頭冷冷看了羅蘭提克一眼,完全沒有停止攻擊的打算。何況羅蘭提克的手心已經再度凝聚了一顆火球,於是她反手拋開還抓在手上的守備兵朝著羅蘭提克走去。

  一群恰好阻擋在玫瑰行走路線上的隊員,滿身大汗地猶豫不知道該要出手阻擋或是服從命令的時候,玫瑰已經抓起最前面的兩個人準備拋出。

  「我說住手,你們兩個聽不懂嗎?」羅蘭提克又大聲的用魔族語喊著。

  羅蘭提克自己喊了住手,所以手上的火球當然沒有丟出去。

  火球凝聚能量過久,滾動的小小熱焰燒到了施術者的皮手套。

  夢天探手阻擋了玫瑰的行動,一臉狐疑地看著羅蘭提克──與他手中的火球。

  被玫瑰高高舉起的兩名守備兵發著慘叫,雙腳還不停的在辦空中擺動。

  「現在你又聽不懂自己的語言了是嗎?」羅蘭提克笑著問,火球還再手上。皮手套的一角冒著輕煙與紅光。「還是我講的不夠標準?我的人都已經停手了喔!」

  「放開吧,玫瑰。」

  「遵命,主人。」

  「啊哩哩哩哩燙燙燙──轟!」

  玫瑰突然鬆手,她完全遵照著夢天的命令放開了那兩個人,於是兩名守備兵毫無準備的重重跌在地上,哀嚎聲中他們含著淚水連滾帶爬的逃離這詭異女人身旁;同時間羅蘭提克被灼燒感提醒了手上還有顆火球,忍不住叫了起來,他隨手把火球丟往空中,在晚霞中高高炸裂開的火球像是煙火般燦爛。


  絢麗煙火光中羅蘭提克挑著眉毛,鎮定的和夢天四目相對著。

  隔了幾秒,他才環視著法那廣場上團團圍住的米蟲部下們,又打量著眼前服裝怪異,武器奇特的兩個人,忍不住的甩了甩頭。

  男的武器像是個黑色棺材,女的確像是拿著把銀色長矛──都只是像,卻又不是那麼回事。而他的火球卻似乎對這兩個魔族毫髮無傷。

  在眾隊員──尤其是女性隊員的注視下,他決定先把那兩個奇特武器的事情先在放一邊,火球失敗的事情放另一邊,現在是隊長威風比較重要的時候啦。

  「你們怎麼進來的?」

  「我不知道啊,掉下來就在這裡了……」

  「掉下來?嗯……」羅蘭提克猜想應該是魔族的傳送法陣出了什麼問題,但怎麼會把方位定在這裡呢?

  「那……你們來此地的?嗯…企圖,對,你們企圖是什麼?」

  其實羅蘭提克的魔族語並不是很流暢,不過他的部下也沒有人聽得懂。

  「什麼企圖都沒有!」

  「什麼企圖都沒有?」

  「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啊,」夢天也放慢了講話的速度,他發現對方雖然能用同樣的語言溝通,卻無法流暢的交談。

  「我根本不曉得這裡是哪裡。我對你們沒有任何敵意。」

  「沒有?敵意?你看看這裡躺了幾個蟲?不,士兵!」羅蘭提克誇張地攤手比了廣場一圈。「你把我的部下們打傷了一群,然後跟我說你沒別的企圖敵意,你覺得這樣交代得過去嗎?」

  「我不想多惹是非,你必須讓我離開這裡,不然你們應該也留不住我。」

  玫瑰感覺夢天有戰鬥的意圖,旋即擺出了武鬥架勢。

  一些守備兵們被這壓力攝退了一步,又馬上握緊槍矛,等待著隊長一聲令下之後展開攻擊。其實他們真的不知道羅蘭提克隊長與這兩名魔族談了些什麼,只是感覺似乎就要開始一場廝殺。而為了法那的氣勢,就算他們清楚自己是米蟲也不能示弱!

  尤其在各類自我謠傳的流言蜚語中認定新任隊長實在是個草包的隊員們,這時卻看到隊長能跟這兩個魔族殺手侃侃而談,而且還氣魄十足,甚至應驗了他大賢者弟子的傳說,況且那煙火般的火球術真是漂亮啊──

  於是米蟲們開始對他們的隊長有些肅然起敬的感覺。

  「嗯,不行,我現在不能放你們走,但是可以偷偷放你們走。或是…嗯…」

  「什麼意思?」夢天也扛起了手上的黑色棺材神情專注地戒備著。

  「這麼說吧,你跟我…打一架?嗯,作戰,然後我打敗你,後面的我來安排,然後或許你可以在牢房內想辦法逃出去,這是比較好的情況。」

  「為什麼我要這樣配合你?我現在打敗你離開就好了。」

  「因為你打敗了我,以及打敗了所有的…恩,衛兵,那麼就會驚動法那精英衛士團,然後全國上上下下所有人民都會追殺…通緝你,然後無論你到法那有什麼打算與企圖,你都會很難實行。」

  「我不懂差別在哪裡。」

  「其實我也不想自找麻煩,你逃獄出去最多是一般通緝犯,一年之後大概也不會有人在意了,但是打倒我們聖地守備隊,可能會被列為…嗯,特別?特級通緝犯。」

  「你不像是個士兵。」

  「我當然不是士兵啊,我是隊長,新上任的隊長,總要做做樣子。」

  「好吧,如果你騙我,我會告訴你下場的。」

  「我不會騙你的,昇官對我來說沒意思!」羅蘭提克指著夢天手上的特殊武器。

  「你不能用那個東西。」

  「想要套招打敗我你可不能太弱啊!玫瑰,你等等都別出手,不准攻擊!」

  「是的,主人。」

  夢天當著羅蘭提克的面前,笑著把武器──那奇特的黑色棺材收進了大衣內。

  正當羅蘭提克還再納悶是什麼樣的魔法能把這樣大的東西收起來的時候,夢天足尖在地上輕輕一勾,一把守備兵們剛剛被打落的長劍倏地彈起;夢天右手一抄,長劍顫著嗡嗡的聲音刺向了羅蘭提克的胸口。

  羅蘭提克急忙揮劍擋開來劍,連退兩步。衛兵們一看隊長被攻擊,整齊劃一的往圓心踏了一步,逼近著夢天與玫瑰。

  「你怎麼說打就打?我都還沒說開始耶!」羅蘭提克用魔族語抱怨著,同時擋下了第二劍。

  「所有人別動,我來跟他單挑就好!」羅蘭提克有些手忙腳亂地震開第三劍,口中還不忘對部下們大喊著:「你們可別插手哦!」

  當羅蘭提克還擊了夢天兩劍凌厲攻勢後,小鬍子下的嘴巴卻還在嘀咕:「你們死了我可不想去向塞爾菲斯要回你們啊!」